无边的边界 (第2/9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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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车?”一边抬拳至胸,拳头上下轻轻转动,好像握着一个看不见的方向盘,我们觉得这是巴厘岛人打招呼的方式,“嗨,你好吗?”——用卖东西的形式问好。
我们很少需要坐车,我们更喜欢在各种精品小酒店、客栈、民居边上的稻田里散步,我们在美丽的乏味的乌布消磨掉的那些漫长时光,就是住在这些地方。
稻田是这样地绿意盎然。不仅仅是田地本身:包括周围的植被——树叶是如此浓密交错,分不清是长在哪棵树上——组成了一种单一颜色的彩虹:绿色。一望无际的碧绿,点缀着红色的芙蓉花和飘过的白鹭,那白鹭如此洁白而巨大,就像晾在户外的床单突然展翅飞翔。所有别的颜色——即便是紫色和黑色——都不过是绿色的阴影。阳光与阴影是绿色的不同色度。绿色,在这里,不再是颜色,而是一种扩张的脉动。每样东西或者已经染成了绿色——比如说蛇,像镜面一样闪亮,悄然滑过小径——或者正在染成绿色。佛像长满苔藓,穿着绿衣。石头变成了植物,没有生命的物体变成了有机物。“毁灭所有的生物/化为绿色阴影下的绿色思绪?”(2)不,思绪本身也已经被毁灭了。它是纯粹感官上的绿,不可能更无法想象能产生任何思绪。
无论附属植被有多么绿,最明亮的绿色还是来自稻田。水稻要想长大成熟,必须被最茂密最葱绿的植物所环绕,稻田也就必须要达到那种极度的绿,当然这也只有它才能达到。只可能有一个王者。相对而言,只有稻田是那种真正的绿。只有稻田在绿意中吟唱。
我们注意到的就是这绿:那绿意,那万物生长的迷人力量,万物是多么迫切地想要生长,全心全意地生长,纯粹是为了生长本身的乐趣。
“树木的存在感完全在于生长。”有一次散步时,圈圈这样说道。
“我不同意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在风中摇动树叶。给小鸟提供栖枝,让天空包裹住它。让人去攀爬。这些都是树木存在感的方方面面。”
“还有别的,我觉得。”
“被观赏。为旅游业尽一点本分。”我看着圈圈。我想我已经说完了。我才意识到她还留了一手——但我没想到那是句法语。
“‘树木’,”她说,“‘总是在中间,被……环绕……’(3)猜猜是谁说的?”
“我在波德莱尔和约翰尼·哈里戴(4)之间摇摆不定。”
“很有趣。”
“但我打算选里尔克。”我高兴地发现她露出了落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