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奇·阿尔博姆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33言情网www.33wxw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“现在,”他低声说,“听你说了。”
我?
“你的家庭。我认识你的父母。几年前在毕业典礼上我见过他们。你还有个姐妹,是吗?”
是的,我说。
“比你大?”
比我大。
“还有个兄弟,是吗?”
我点点头。
“比你小?”
比我小。
“和我一样,”莫里说。“我也有个弟弟。”
和你一样,我说。
“他也来参加了你的毕业典礼,不是吗?”
我眨了眨眼睛,想象着十六年前我们聚在一起的情形:火辣辣的太阳,蓝色的毕业礼服,互相搂着对着傻瓜机镜头,有人在喊,“一、二、三——”
“怎么啦?”莫里注意到我突然不作声了。“心里在想什么?”
没什么,我说。我把话题扯开了。
我确实有个弟弟,一个金发褐眼、小我两岁的弟弟。他长得既不像我,也不像我那个一头黑发的姐姐。所以我常常取笑他,说他是陌生人放在我们家门口的。“总有一天,”我们说,“他们会来抱你回去的。”他听了就哭,但我们还是这么取笑他。
他像许多家庭里最小的孩子一样,受到宠爱,受到照顾,但内心却受着折磨。他想成为一个演员,或一个歌手;他在餐桌前表演电视里的人物,扮演各种角色,整天笑声朗朗。我在学校是个好学生,他是调皮捣蛋鬼;我唯命是从,他常常违犯校规;我远离毒品和酒精,他却样样染指。高中毕业后不久他就去了欧洲,他向往那里更加放荡不羁的生活方式。但他仍是家里最受宠爱的。当他一身玩世不恭、怪诞不经的打扮回到家里时,我总觉得自己太土,太保守。
由于有如此大的差异,我相信我们一到成年就会有不同的命运安排。我一切都很顺当,只有一件事是个心病。自从舅舅死后,我相信我也会像他一样死去,会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凶疾把我带离这个世界。于是我发疯似地工作,我作好了患癌症的心理准备。我能闻到它的气息。我知道它正悄然而至。我像死囚等待刽子手那样等待着它的到来。
我是对的。它果然来了。
但它没有找我。
它找上了我的弟弟。
和我舅舅相同类型的癌:胰腺癌,很罕见的种类。于是,我们家里这位金发褐眼、最小的男孩不得不接受化疗和放疗。他的头发脱落了,脸瘦削得像具骷髅,原本该是我,